烟花柳巷

一身都是月.

【蓝曦臣bg】情烬·旧岁霜雪

*极度ooc,小学生文笔,看不不看
*禁止撕逼,不要说什么有的没的,你行你自己写
*原谅我真的搞不清楚时间和顺序
*喜欢可关注我
他是我的勇气,也是我的惶恐。
1.
我被金家认回那年,刚好满十三岁。
都说十三岁的姑娘最水灵了,我看怕是不见得,我生得什么模样,我自己也清楚。
除了从母亲孟诗那里继承的算得上清秀的相貌之外,一无是处。
那一天,我是被一个侍卫牵着上金鳞台的,不,也不算牵着,只是他在前面走,我在后面跟,当时我的想法只有一个。
金鳞台好高,好冷。
他说我没入金家的族谱,所以算不得正经的金家小姐,以至于我人生中第一套像样的衣服,不是传说中的金星雪浪,而是一件家仆的衣服。
她们说我不配穿金星雪浪,不配当金家小姐。
所以我就活该被欺辱。
2.
第一次见到蓝曦臣,是在我回到金鳞台的第二天。
我母亲的身份被一群侍女侍卫传开来了,几乎整个金鳞台都知道了,有一个娼妓的女儿,好命的回来了。
我的确是娼妓的女儿,那又怎么样?你们一群家仆,身份又能高贵到哪里去?
当时对着一群过来找茬的人,我是这样说的。
其中有一个侍女轻轻笑了
她说:“就算你是金家的小姐又怎么样?谁让你不是从金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?还不是跟我们一样穿着家仆的衣服?”
对,不是从金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,我就什么都不是。
我那番话,惹怒了这群家仆,然后我就被架着,推下了金鳞台。
对,被推下了金鳞台。
疼,真疼。
那种灵魂出窍般的疼痛,我至今还记得。
忘不掉,也不敢忘掉。
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,整个人已经躺在金鳞台的最底端。鲜血淋漓,染红了那件家仆的衣服,昭显着所经历的不堪。
我,金家小姐,被一群家仆推下了金鳞台。
可笑,又可恨。
我忍着痛爬起来,一抬头,正好对上了那双眼睛。
那双含着错愕,干净而澄澈,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睛。
而那双眼睛的主人,正在怔怔的看着我。
少年戴着做工精致的云纹抹额,穿着一套蓝家的衣服,气质温润出尘,澄澈至极,面容精致得无可挑剔,似误入凡尘的仙人。
一刹那,我觉得我卑微入尘。
然后我跪着,和着从各处流出来的鲜血,一步步爬回了金鳞台。等我爬回去之后,往下看一道蜿蜒的血痕,从第一阶蔓延到最后一阶。
我不知道的是,我流的血,在金鳞台的阶梯上,也在蓝曦臣的心里。
那天,他一直在看我。
3.
跟蓝曦臣第一次交流,是在那天晚上。
我连血都没有猜,穿着一套染了血的家仆服,就去清扫金麟台。
美名其曰:被你的血脏了,自然要让你来清理。
这种事情,我在思诗轩的时候做多了。
只是没想到来了兰陵,还是继续做这种事情。
娘说人活着,很多时候都是不幸福的, 能忍则忍,不能忍也得忍,因为你寄人篱下,因为你愧对于人。
娘说她恨父亲,也爱父亲,愧对金夫人。
我寄人篱下,我愧对金夫人。
夜晚的风带着点寒意,吹开了我的头发,还有少年的衣裳,带着点点檀香,在风中弥漫开来。
我抬头一看,姿容无双的少年就站在我的面前。
蓝曦臣。
我当时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,只当是什么贵客,在金鳞台上迷了路,便轻轻对他说了声:“公子,我不认路。”
他的眼神极为认真,轻轻的说了句:“我没迷路。”顿了顿,又问了一句:“摔下来,疼不疼?”
疼,当然疼。
我当时就想这样跟他说,一句话到了嘴边却硬生生的遏制住了:“不疼。”
“你在骗人。”
他轻轻的说到,声音清灵出尘,我却眼尖的瞧见了,他本来白皙如玉的耳朵,红了,像一块红宝石一般,引人注意。
果然是个被家里保护的太好的少爷。
我突然觉得很有意思,张嘴笑了笑,却又触到了一股甜腥味。
血的味道。
我又捂着嘴说到: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从金麟台上摔下来,怎么可能不疼。”他低着头说完,又极快的抬头看了我一眼:“他们说你是自己摔下去的。”
“分明是被推下去的。”
说完,他目光闪躲了一下,一直藏在袖子里的手终于拿了出来,白皙修长的手指微微泛着汗,捏着一盒药膏。
然后极快的塞到了我的手里,他的指尖泛红,脸颊也泛起红晕。
我:“……”
为什么他会比一个姑娘还会害羞?
我正了正色:“公子,你我素不相识,又何必给我药膏呢?如果只是可怜我,那便收回去吧。”
“我叫蓝涣,字曦臣,你……你叫什么?”
“孟蓁”
“那我们现在就认识了。”
“我不是同情你。”
“我心疼你。”
如果他没说这话,我们大概就不会有交集了。
“心疼我的话,帮我打扫这里呗。”我斜着眼睛看他。
他脸瞬间红了,有些仓促的接过了抹布,动作生疏的擦了起来。
回过头来想,当时的我,大概是没资格使唤他的。
4.
我第一次穿上金星雪浪,是在金子轩的生日宴上。
也是哥哥的生日。
明明是同一个父亲,同一天生日,却截然不同,看到金子轩极尽奢华的生日宴,我总想到哥哥的生日,除了我和娘之外,没有第三个人记得,包括我那位便宜货父亲。
听人说,他要在金子轩的生日宴上,把我认回族谱。
金星雪浪如传闻一般,奢华至极,一针一线皆是精致,与我幼时打了无数个补丁的衣服不同。
不知道哥哥怎么样了,今天……也是他的生日啊。
我叹了口气。
金夫人是一个风韵犹存的美人,只是丈夫喜欢沾花惹草,整个人看起来带着点怨气,不过作为大世家的夫人,气质绝对是上等的,不然也不会生出金子轩这样的儿子。
金子轩我在那些家仆口中听过,与云梦江氏的大小姐江厌离有婚约,世家公子排行第三,是金光善极为宠爱的儿子。
以行程安排,我是在最后才出场,所以金子轩的宴会我是没资格参加的,只能远远的躲在一边看着。
江厌离我远远的看了一眼,姿色挺清丽的,如传闻一般温柔,不是那种虚伪的世家小姐的温柔,是真真正正的柔和,令人一看就心生好感。
而金子轩好像在同两个穿着云梦江氏服装的青年玩闹,看着是玩闹,其实就是金子轩单方面被欺负。
而蓝曦臣端坐于姑苏蓝氏的位置中,眉眼含笑,气质出尘,在一群世家公子中显得极为耀眼,身旁坐着一个与他面容几乎一模一样,但神色较为冷峻,坐姿也更为端正的少年。
果真是众生百态。
5.
金夫人也实在是个厉害的女人。
等到金子轩的宴会结尾时,有侍女带着我去寻金光善,金夫人,就站在他身边。
然后我往地上一跪,轻声叫了句,爹,娘。
金光善面色淡淡的,随便应了一声,我也知道,他其实从来不知道我这个女儿生的什么模样。
金夫人的笑容僵了僵,正了正色,说到,我只有一个儿子,并没有女儿,担不起姑娘这一声娘。
的确,金夫人担不起,能担得起的,在这世界上,只有孟诗一个而已。
我当时听见很多人在议论着什么,其实无非就是那些金宗主遗留在外面的女儿之类的。
我乖顺的跪在地上,余光瞥见了金子轩错愕的眼神,一位穿着紫衣的绝色夫人不屑的样子,和一个跟蓝曦臣穿着同款衣服的人,那个人的眼神不满的看着我,似乎觉得我很没规矩。
不过自始至终,我都不敢去看蓝曦臣的眼神。
我想,一定是厌恶的。
不知道跪了多久,我的双腿发麻,突然感觉到额头上的伤口撕裂了,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,混合着酒精的味道。
我看到有几滴酒滴在了金夫人的裙边,金夫人垂下的手中,拿着一个酒杯。
蓝曦臣给我的金疮药自然是极好的,不过只过了几天,稍微好了一点,就再次受伤。
我想,大概是老天看不惯我用好东西。
然后我听见金夫人略带冰冷的声音:“我兰陵金氏的孩子,我怎么可能不认。”
“抬起头来,让我看看。”
我一抬头,一幅上好的宣纸上写了三个字。
金梓蓁。
我微微一笑,“梓”与“子”同音,而这一辈是“子”字辈,金子轩,金子勋皆是。
而我的“梓”听起来没什么区别,然而一写下来,便是天差地别。
金夫人到底还是没承认我是金家的孩子。
有心人一眼便能看出来,金夫人的刻意,金梓蓁而不是金子蓁,身份上,差了不止一点。
而我那位好父亲,至始至终,都没有说过话。
7.
后来的三年里,我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哥哥也被认回了。
最难过的事情无疑就是娘死了。
我被金夫人送到姑苏蓝氏求学。
这件事情从表面上来像是对我的荣宠一般,毕竟能去姑苏蓝氏求学的,都不是一般人,而我,除了那个金光善的弟弟有一个早夭的女儿,一个被送到庄子上养着的女儿,我就是金家唯一的小姐了。
不过我心里也清楚,金夫人这样做,绝对不是对我的荣宠,而是眼不见心不烦。
表面上看起来是风光,但作为一个女子,我又不像虞夫人那样杀敌,就如他们说的,迟早是要嫁人的,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,嫁出去后,就跟他们没关系了。
云深不知处的规矩最为严谨,金夫人大概是想把我送去学几年规矩,也方便以后议亲。
姑苏蓝氏当下掌权的人,是蓝曦臣的叔父,蓝启仁,一个古板老头,对我多有不满,估计是觉得我的身份太过低微。
但我最擅长做的事情,就是低眉顺目的讨好别人,小心翼翼的笑,小心翼翼的去观察别人,小心翼翼的做任何事情。
蓝曦臣与我的关系一直保持在一种不清不明中。
他经常会来看看我,跟我说说话,我与他说一切都好,就是饭菜味道太淡之后,他就拜托每日下山的蓝家人带些食材来,给我开开小灶,可能因为我是女子,所以云深不知处给了我些优待,一个人一间房,所以蓝曦臣常常会来坐坐,跟我说说他叔父。
下山的时候,会用他自己的月例给我买大包小包的东西,然后再偷偷带给我,记得比较清楚的是有一次带了许多的胭脂水粉和衣裙首饰给我,他跟我说“聂怀桑说这些东西女孩子喜欢,我就去买给你了。”
我当时觉得很好笑,就跟他说:“我倒是不需要,云深不知处一向素淡,我也用不着浓妆艳抹。”
然后这些东西都被他给了聂怀桑。
隔壁的魏婴对我说,明明蓝涣和蓝湛是两兄弟,却相差这么大,梓蓁的影响果然是厉害。
我知道魏婴这是在开玩笑,但不由自主的感到一些凝重。
泽芜君天下人皆知他多么温雅,他应该是被人仰望的存在,而不是在我面前甚至有些笨拙,常常犯了些家规的那个少年。
我觉得我不值得被蓝曦臣这样对待。
每次我问蓝曦臣,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的时候,他总是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些什么,耳根子通红,时间久了,我也就不问了。
既然他心甘情愿,我也就受着好了。
8.
我第一次主动去找蓝曦臣,是在我要离开云深不知处的倒数第二天。
那时候,他正在和蓝忘机谈话,那里的侍卫客客气气的把我请去了隔壁房间。
其实蓝曦臣和蓝忘机的谈话并没有刻意隐瞒,所以我听的一清二楚的。
蓝曦臣问:“忘记觉得梓蓁怎么样?”
蓝忘机思考了半刻,缓缓开口:“柔婉有余,处事圆滑有余,但笑容太过柔和太过隐忍,心思细腻,但过于刻意,太过世俗,不如兄长对她热忱真挚,真情掺假,假意掺真,但宜家宜室,适合贤妻良母,却过于曲意逢迎,低眉顺目,如果是对手,相当可怕。”
“忘机说得都对,但是……”蓝曦臣缓缓道。
“我就是心悦她,想给她最好的。”
夜晚的风,挺清爽的,就像我和蓝曦臣相遇那天晚上的风一样,吹动人心。
我对蓝曦臣说,我想见见你的父母。
他点了点头,说,好。
蓝家牌位上最显目的两位:青蘅君,蓝夫人。
我见蓝曦臣郑重的拜了拜,于是也跟着拜了拜。
“梓蓁。”
蓝曦臣的声音柔的能滴出水来。
“嗯?”
“我爹我娘,不能陪我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只有忘机能陪我了。”
“……”
一阵风徐来,我还没有反应过来,皮肤就触到了一块丝滑的布料。
整个人,已经在蓝曦臣怀里了。
“我心悦你。”
“所以,能不能一直陪着我?”
少年的怀抱很牢,紧紧的,带着些微微的颤抖。
具体的,不是记得很清楚,只是觉得,少年身上的檀香味,真好闻。
9.
回到金家以后,发生了很多事情,比如,云梦江氏和姑苏蓝氏被岐山温氏逼着自毁仙府。
而我的好父亲,金光善,就是推动者之一,我的亲哥,金光瑶,现在就在岐山温氏里。
而我的好“娘亲”金夫人笑呵呵的跟我说。
兰陵金氏大小姐金梓蓁嫁于岐山温氏温晃。
温晃是个什么人,大家都清楚,兰陵金氏的做法无非就是把女儿送给温晃,作为一个讨好岐山温氏的礼物。
“梓蓁你最是乖巧玲珑,善解人意,不似子莹那般闹,想必很快就能得到温少爷的喜爱。”
金子莹是二叔和二婶的心头肉,这种事情自然是轮不到她了。
我在袖子里的手捏紧了,嘴角勾出了一个最常见的弧度:“梓蓁愿意。”
等金夫人走了之后,我拿出手一看,有点恍惚,已经被我自己掐出血来了。
当然,这门婚事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。
逐日之征,爆发了。
之后,姑苏重建,云梦重建,蓝曦臣,自然也回来了。
他成了宗主。
离我更远了。
10.
如果说哥哥对父亲死心了,是在听见他侮辱娘亲,那么我对父亲死心,就是在他把我推下金鳞台。
我这一生两次被推下金鳞台,一次是在我刚回到金家,被一群奴婢推下台,另一次就是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推下金鳞台。
两次被推下,一次比一次可笑,也一次比一次更侮辱。
在穷奇道之变之后,我有点意料出了金光善的想法。
他想成为第二个岐山温氏。
在金鳞台上,他问我:“梓蓁觉得金氏如何?”
我低声回答:“实力强盛,但声望和底蕴上,姑苏蓝氏更适合做这个仙督的位置。”
金光善伪善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,我看见他那张纵欲过度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,还来不及反应,身子就跌落了。
“果然是女大不中留,在姑苏蓝氏待了几年就向着姑苏了。”
疼,比记忆中的还疼。
我趴在金鳞台最下端,身子一动也不能动,动一下便如同粉身碎骨般疼痛。
为什么?
十三岁被奴婢推下去,十八岁被父亲推下去。
五年,当真可笑。
父女之情,当真可笑。
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抱了我,带着一股熟悉的檀香味。
我醒来的时候,就已经在姑苏蓝氏了,环境很熟悉,是我之前在姑苏求学的时候,住着的房间。
而蓝曦臣,他就坐在一边。
许久不见,他清瘦了许多,但还是带着那股清华,那种出尘的气质,和精致的面容。
我突然喊了句:“蓝涣。”
他眉目含笑:“我在。”
“你知不知道?”
“……”
“我七岁的时候,在街坊里替人跑腿,洗衣,做杂事,然后那主人给我一碗饭和一碗咸菜用竹篮子装了。”
“我那时候很高兴啊,想把东西带回去给哥哥和娘吃。”
“但思诗轩和那主人家隔了一条小巷,巷子里有几个男孩,欺负人的。”
“我过那条小巷的时候,被他们用石头砸了,饭菜也掉了一地,但我没管那么多,我把饭菜捡起来,能吃的重新装到篮子里,掉在地上的,我就用手捡起来赶紧吃掉。”
“然后那群男孩就一边对我砸石头一边说妓女的女儿不知廉耻,吃掉在地上的东西,很开心的绕来绕去,我以为他们要跟我抢,我就跟他们说我饿了,不要跟我抢。”
“然后他们就把石头塞到我嘴巴里,逼我吃下去,那有好几块石头都是尖的,我不敢吃下去就赶紧跑,把石头吐出来的时候,嘴唇上也没血色了,血全跟着流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然后第二天,我从厨房里偷了把菜刀,再回到那条小巷的时候,那几个男孩出来,我就挥着刀要刺他们,他们就跑了。”
“其实当时我并不熟练,反而把自己的手给刺伤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以为,那样的伤痛,不会再有第二次。”
“但我,还是天真了。”
“梓蓁”蓝曦臣突然温和的叫了我一声。
“嗯?”
“你值得最好的。”
“是吗?”我呜咽着,躲在被子里。
“为什么我不管做得多好,从来就不会有人夸奖?”
“为什么金子轩只是干了一件小事,别人就说他“此子必有前程”。”
“为什么我要活的这么卑微?而他们活的这么轻松?”
“为什么我不管干什么都会被人嫌弃?”
“为什么我做什么都是不知廉耻?”
“因为我是妓女的女儿吗?”
“因为我是妓女的女儿, 我就注定要一辈子被人踩着,被人诟病吗?”
“对,因为我是妓女的女儿,所以我天生低人一等。”
“金光善不是我爹,是别人的。”
“没事,我是你的。”蓝曦臣道。
12.
我出嫁的时候,倒是很风光的。
八抬大轿,陪嫁无数,从金鳞台迎回了云深不知处。
娘她这一生最遗憾的,就是没有被接走,没有风风光光的嫁一次人。
我想,我这辈子,算是圆满了。
蓝曦臣果真是最体贴的夫君,纵使蓝启仁对我多有不满,一向被蓝启仁视为得意门生的他,却视而不见。
喜欢了一个人,就是一辈子的事情。
其实我一开始也不求嫁的夫君能有多厉害,只要不像金光善一样,我就十分满足了。
蓝湛受了很重的伤,在养伤,我心下有点奇怪,但也不多问,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着日子,倒也是应了蓝湛那句宜家宜室。
嫁给蓝曦臣的第二年,我生下了第一个孩子。
痛的死去活来的,蓝曦臣就在外面听着声音,急的走来走去。
说真的,我很少看见蓝曦臣焦急的样子。
年少时的腼腆,少年的风华无双,成亲后的温柔体贴,细致入微。
当真是很少看见清煦温雅,款款温柔的蓝宗主有这样的神态。
可惜,我在里屋看不见。
这样,我们有了第一个孩子,是个男孩,取名叫做蓝瑾,字怀瑜,取自怀瑾握瑜。
蓝曦臣的娘亲,蓝夫人无疑是个很痛苦的人,年轻早逝,留下来的孩子没感受到母爱。
而我,母亲想护着我但心有余力不足,父亲更是从不在乎我。
我想,我和蓝曦臣的孩子,一定要被关爱。
但有时候,事情往往脱离发展。
13.
我听闻魏婴献舍回来了,现在就在蓝家,想着好歹认识了很多年,想着去看看。
却发现自己又怀上了。
心中不知道怎么的有点惴惴不安,但又只好安心着养胎,以至于很多事情都不大清楚。
蓝曦臣说希望这胎是个女儿,我也这样觉得,怀瑜问我会不会抛下他们,我笑着说不会,却不知道有些时候往往事与愿违。
十月怀胎,蓝曦臣如怀瑜出生的那天般在门外候着。
果真是个女儿。
蓝曦臣抱着问我叫什么,我温声说了句,岁忧。
蓝岁忧,这便是女儿的名字了。
但我实在是累了,躺着休息,醒来却发现蓝曦臣不见了,留了一张纸条。
观音庙。
藏了娘亲尸首的地方。
我几乎一瞬间明白了发生了什么,血液一瞬间逆流,我抱了岁忧来,小小的一团,窝在襁褓里。
对不起,娘亲要走了。
我亲了亲岁忧的小脸。
14.
今日一别,便是永诀。
我看见蓝曦臣似乎要一剑刺向哥哥,脑子瞬间懵了,什么也没想就冲了上去。
人在亲人遇到危险的时候,爆发力总是惊人的。
我抢在蓝曦臣的剑之前,扑向了哥哥。
于是,我被刺穿了。
腹部的鲜血流了满裳,看来这辈子不管是穿着什么衣服都避免不了这种事情。
我看见蓝曦臣惊慌失措的眼神,以及一个很傻的行为。
他以为把剑拔出来了,我就没事了。
还是像当年那样以为女孩子就会喜欢胭脂。
其实他们不知道,我最讨厌的,就是这些胭脂了。
我被认回来之前,无数次看到过娘亲被一群扑着浓浓的胭脂的女人嘲笑,被强迫扑上胭脂接客,而我,也差点被迫扑上胭脂。
蓝曦臣呀,他是我的勇气,我努力去做任何事情的勇气,也是我的惶恐,我一生的惶恐。
自始至终,我都没有觉得我配的上他。
他应该有一个更好的姑娘来爱他。
而我,不配。
但世界上,哪有配和不配呢?
都说死前的人可以回光返照,我看见蓝曦臣大喊了一声:“梓蓁!”
喊得绝望,喊得动人,喊得痛彻心扉。
我说:“照顾好岁忧。”
我第一次看见蓝曦臣这么失态的样子,也是最后一次。
自此之后,不管是金小姐还是蓝夫人,都只活在别人的回忆中和流传的故事中。
-The End-
*再说一遍,不要刷别的cp,你行你来写,笔给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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